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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良影評:金馬獎入圍影片《如夢》之夢碎台北試片 2009/11/17

原文出處:http://movie.cca.gov.tw/files/15-1000-2805,c66-1.php (台灣電影筆記)


我抱著很高期望在10/26去看了在本屆金馬獎入圍了9項的最大贏家《如夢》的首次媒體試片,絕沒想到影片剛放映完,現場的數十位媒體朋友竟不約而同響起了一片叫罵之聲,很多人一邊搖頭一邊在質疑:本片那麼難看,憑什麼會獲得那麼多項金馬獎提名?其後我又聽到有些人憤憤不平地為《淚王子》叫屈,為什麼這部拍得絲毫不遜於《如夢》的影片竟然連一項獎也不獲提名?總之,《如夢》的「有口皆悲」真令人有見面不如聞名的嚴重失落感。

假如我們光看《如夢》的製作背景資料,相信沒有什麼人敢對本片有任何「不敬之辭」。首先,它是一部由澳洲、大陸、香港、台灣等四地合資的跨國文藝大片,出品公司包括了:北京保利博納電影發行有限公司、吉光電影有限公司 、博納影視娛樂有限公司、二月電影有限公司,都是內行而有信譽的業者。負責主創的夫妻檔編導羅卓瑤與方令正、監製于冬和焦雄屏,更是華語影壇中戰績輝煌的大腕。幕後的國際性技術團隊,網羅了澳洲班底的《魔戒》攝影師西昂米謝(Sion Michel)、《阿里的信》配樂家保羅葛保斯基(Paul Grabowsky)和香港方面的奧斯卡級美指奚仲文等精英,加上在台北、上海和紐約三地取景拍攝,擺出如此陣仗似乎已能令它立於不敗之地。我們的新聞局就在97年度策略性國產電影片第2梯次補助選中《如夢》,頒給它1,500萬2,680元新台幣(佔全片製作費23%)輔導金,等於獲得了官方背書。所以,《如夢》的男女主角吳彥祖和袁泉雖非超級大明星,仍讓人對本片的成績充滿信心。金馬獎的9項提名,好像也真的印證了這種信心。然而,再好的包裝都有可能成為「國王的新衣」。很不幸的,《如夢》就是這件新衣!

《如夢》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用盡華美的辭藻去寫一篇根本不值一寫的文章,由於內容陳套貧乏,連那些本來不錯的形容詞都成了浮誇失真的裝飾,令人難以認同。《如夢》的故事情節表面看來弄得很複雜,其實要說的不過就是「兩個在現實生活中被離棄的失意人在夢裡互相找到了對方取暖」,而開頭如夢般的謎團,最後也就是用俗到不能再俗的「雙胞胎姐妹」作為答案。這種在中外電影中都不見得新鮮的題材、和完全可以猜測得到的故事設定,雖然不能說是在「玩弄觀眾」,起碼已經讓那些看電影較多的觀眾洩氣極了!

本片雖號稱跨國拍攝的大製作,實際上是「大片小拍」,場景和鏡頭處理都單調且不斷重複。全面幾佔三分之一篇幅的夢境,都是夜間的辦公大樓前廣場和街道(其中且出現著名的台北101大樓景點冒充上海景點),出現的人來來去去就是吳彥祖和袁泉,兩人之間的對話也一直在曖昧不明地拖拖拉拉,編導希望藉由這些故佈的疑陣來製造劇情的懸疑性。然而,就這樣稀鬆平常的夢中相會過程,照常理是難以讓男主角像著了魔一樣產生出「刻骨銘心愛情」的。後來吳彥祖到上海和杭州找尋「夢中氣質情人」卻碰到長相一樣的傻大姐女工人(袁泉一人分飾兩角)後的情節,則顯得「搞笑有餘愛情不足」,他倆開玩笑一般的交往過程如何會導引出後來傻大姐的留書示愛、甚至質問吳彥祖是否會在選擇她和選擇夢中情人之間難以抉擇?這種愛情故事安排實在太過一廂情願了,如何能令人信服?當然更不會產生感動了。

這種「追尋夢中美人」的橋段,在西班牙片《睜開你的雙眼》(Open Your Eyes,1997)和英國奇幻片《巴西》(Brazil,1985)等都作出過精彩而有趣的示範,相比之下《如夢》的類似橋段就過份簡單和欠缺想像力,光是上海那個照相館老闆把男女主角的兩份照片搞錯就可以令劇中人莫名其妙地拉扯半天也弄不清真相,反映出本片劇本內容的貧乏。同樣的,造成吳彥祖退縮性格的悲情童年往事(父母親的離婚、以致母被槍殺和父自殺、年幼的他被扔給祖母收養),竟然就用一段長篇大論的個人獨白把它全部交代完,如此處理也實在太「慳水慳力」了!

在演出部份,吳彥祖的IT公司職場部份雖不是主線,但從頭至尾只看到一男一女兩個演技生疏的老外同事跟他鬧出售股權糾紛,然後這條線就不了了之,拍來應付了事,使吳彥祖扮演的創業工程師角色看來頗為虛假。袁泉飾演的杭州女工人不但職業背景糢糊,甚至她的性格也是變化多端令人捉摸不定,故袁泉將此角色演得十分誇張,內向的ABC會愛上這樣的中國女孩不是很兒戲嗎(反過來亦然)?

參考資料:
《如夢》羅卓瑤新作
97年度策略性國產電影片補助第2梯次獲選 吉光電影有限公司

第46屆金馬獎入圍名單今天公布,由吳彥祖主演的電影《如夢》拿下9項入圍堪稱此次最大贏家;戴立忍執導的「不能沒有你」則拿下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等8項入圍,僅次於在台北、上海和紐約三地取景拍攝的《如夢》。另外大陸電影《鬥牛》與《陽陽》則各獲得了7項與6項的入圍。兩岸三地強片捉對廝殺,將是今年金馬獎最大看頭。

第46屆金馬獎入圍名單7日傍晚揭曉,由澳洲、北京、香港、台灣合資、香港導演羅卓瑤執導的電影《如夢》橫掃「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等9個獎項;台灣今年最受矚目的電影《不能沒有你》表現也很搶眼,囊括了8個獎項;稍早才剛入圍今年威尼斯影展的大陸電影《鬥牛》則獲得7項提名。這3部片子在每個重要獎項幾乎都有碰頭,誰會是頒獎典禮上的最大贏家,將是今年金馬獎最有看頭的指標。

《如夢》由中國的保利博納、中視美星與臺灣吉光公司共同合作,保利博納的於冬,中視美星的張林書,臺灣吉光的焦雄屏對此片都充滿信心。以高品質及拿大獎著名的三組人馬新組合,必能擦出火花,讓觀眾期待。  

《如夢》在攝影上亦請到曾參與《指環王》的攝影西昂-米謝(Sion Michel)擔綱,米謝為此片設計複雜的夜景燈光。

美術設計則是曾獲奧斯卡提名的奚仲文,編舞為臺灣/澳洲編舞家張曉雄,編曲則為澳洲國寶級編曲家保羅-葛保斯基。

《如夢》前夜拍攝的是“現實”中的吳彥祖與袁泉“久別重逢”。在《如夢》的劇情設計中,吳彥祖和袁泉分別要“一人分飾兩角”—— 現實中的自己和夢境中的自己。至於現實和夢境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劇組上下都三緘其口。目前只能知道,吳彥祖飾演的“現實”是個ABC、IT男,不修邊幅、不愛洗澡。

《如夢》打動我是因為劇本。現在大製作的電影很多,可像這樣比較多性格戲的電影我沒有見到太多。我和袁泉演的兩個人,像是兩個迷路的小孩,一直在尋找自己人生的方向。這對現在的年輕人而言,其實是很有教育意義的。”吳彥祖說。

吳彥祖在影片中扮演一個在外國長大的青年,“就像吳彥祖說這個角色是為他度身定做的,他沒有演過這種角色,我希望看到吳彥祖表演自己曾經有過的經驗。”袁泉的氣質是羅卓瑤看重她的最重要原因。

對於《如夢》的劇情,主創們透露是“講述了一個浪漫神秘的愛情故事”,而吳彥祖和袁泉也將在其中上演一場“讓觀眾覺得印象深刻的舞蹈”,不過,跳舞對吳彥祖來說似乎並不輕鬆,他希望進行一次系統的排練。本片在上海、臺北和紐約拍攝。

《如夢》在臺北、上海和紐約取景,臺北部分十分特別,許多場景將在世界最高建築物101裡面和外面拍攝。

羅卓瑤一直拍攝具有強烈個人色彩和女性視角的影片。

2000年後作品:
2000年《女神1967》
2004年 《阿里的信》
2009年 《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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