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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評

李俊宏 醫師 : 誰說每個性侵犯都可以被治療呢?20200817


臺灣最大的問題在於將治療過度全能化,認為所有的性侵犯都可以有效治療,所以鋪天蓋地的將性侵犯扔到治療處所裡面。

性侵這件事情,居然還有包醫的,要不是做這一行,沒親眼看到還真的不相信。

社區接不走的、反社會人格的、治療潛能缺乏的,自然變成變相的無期徒刑。

而回到社區後,本來,應該建構社會復歸的監督觀護機制,但最後全數用社區治療來替代,變成性侵犯出獄到社區後,居然由衛生局跟醫療機構負責的怪異現象。

在整個性侵害加害者強制處遇中,最重要的有兩段,第一段是評估與分流,在這一段臺灣欠缺完整的評估機制,性侵害的強制治療反而沒有這麼完整的評估,一份社區處遇評估報告一千多塊,要醫師、心理師、社工師,進行完整的個案評估,遠不如司法精神鑑定的規格,根本就是開玩笑。

第二段則是治療後的監督更生,在這一段,臺灣根本連妥適的資源都沒有,單純智能不足的健保不給付、教養院不收,有時候個案本身還是性親教養院其他院童,文中的自閉兒也是如此。而那種隨身帶藍波刀、動不動就嗆聲的大哥,就算勉強願意參與治療,中間求神拜佛工作人員不出事,治療結束後,誰也不安心,但誰也無法監督追蹤。

更何況,臺灣長年欠缺本土化的研究投入。

從白玫瑰到現在,也十年了,這套制度本來就是民粹影響下,急就章推出來應付的,也該是好好檢討的時候了。

其實,這就跟精障犯罪問題一樣,誰都不想碰到,但誰都覺得投入資源浪費,哪個單位都不想負責,最後就扔進時中部長口中最有效率、最廉價的醫療來。

問題是,誰說每個性侵犯都可以被治療呢?

原文出處 李俊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