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很多年前,我跟他是在KTV認識的,這場聚會是一位同志舉辦的聯誼活動,我還記得是在中壢錢櫃KTV辦的。
那年我很年輕,剛進入圈子沒多久,進入包廂時,我很緊張又害羞的坐在沙發上,我沒有點歌,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吃KTV的Buffet,這時候他主動過來跟我搭話,他說他叫「阿傑」,他戴著黑框眼鏡,樣子很斯文,講話的聲音很有磁性,我是慢熟的人,他問什麼我就回什麼,他開玩笑說我很冷酷,我只是淺淺的微笑說「哪有」,慢慢的跟他互動變多了,旁邊的人問我「你怎麼不點歌」,我說「我沒有特別想唱什麼歌耶」,然後阿傑跟我說「陪他唱一首歌好嗎?」,他點了一首「五月天」的「溫柔」。
阿傑的歌聲很好聽,他唱的很深情,跟他一起合唱時,我看著阿傑,他的皮膚很好,他是一位斯文型的帥哥,我當下有點「暈船」,唱完那首歌後,我覺得跟阿傑好像比較「接近」了一點,那場聚會結束後我們一同搭電梯下樓,下樓離開KTV大樓時,阿傑跑了過來對著我說「你要給我你的電話嗎?」,那天我們交換了聯絡方式。
之後我跟阿傑開始約會,我們其實沒有說明是否已經在一起,但我當下的感覺是我喜歡阿傑這個人,我們算是在交往吧?!之後,我們也發生了關係,阿傑喜歡接吻,跟他接吻的時候,他喜歡用他的牙齒咬我,不是那種大力的咬,有點像是狗狗用牙齒磨你的那種感覺,我覺得他很溫柔。
跟他「在一起」沒幾個月,有天他跟我說他要結婚了,對方是家人安排的相親對象,我問他何時,他跟我說下個月,我在他面前表現的很冷靜。
我:那我們以後不要聯絡了(只是淡淡的跟他說)
傑:為什麼要這樣,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啊。
我:我跟你已經選擇不同的道路。
傑:難道我們不能當一輩子的朋友嗎?
我:因為我跟你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我那時候很難過,你明知道的,我不是只是想跟你成為朋友而已,那天見面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絡,之後我斷了與他一切的聯繫方式。
幾年過後,有次我在中壢世界健身房門口等朋友,突然有一個陌生來電打給我,我接了電話,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
傑:你人在世界門口嗎?
我:你是?
傑:果然是你。
我:你是誰?
傑:我是阿傑,我在你前面。
我往前一看,有一個人對著我揮手,真的是阿傑,我掛了斷電話走了過去,真的是阿傑…
我:你完全沒變。
傑:有啊!身材沒有以前那麼結實了(他笑著說,卻刻意用手比他的二頭肌)
我:這幾年還好嗎?
傑:就……我結婚啦!生了一個女兒(他有點尷尬的說)
我:嗯!你幸福就好。
傑:我們還會聯絡吧。
我:我電話號碼一直沒變啊。
或許那時候的我比較「成熟」了吧?!我是否已經可以接受他是有小孩、有老婆的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來到我當時在中原的租屋處,我們那天晚上發生了關係,我抱著他,他還是很溫柔,身上的味道沒有變,結束後我們一起洗澡。
傑:我差不多該回家了。
我:嗯!不要讓你老婆擔心。
傑:其實我跟老婆分房睡了。
我:為什麼。
傑:我工作也忙,她要顧小孩,我都比較晚睡,怕影響到她睡覺。
我:你老婆沒說什麼嗎?
傑:沒啊!就讓她照顧小孩啊!我們目前的模式就這樣。
那晚他離開後,他之後就常用吃消夜的藉口出門,其實是來我的租屋處跟我幽會,每次他來找我跟我聊家裡的事,我的罪惡感就愈重,這樣的關係長達好幾個月,最後我主動提出分開,或許那時候我還不夠勇敢,也或許自己不想成為第三者的污名,在最後一次他離開我租屋處的那晚,我封鎖了與他所有的聯絡,甚至搬離租屋處。
或許就如五月天溫柔的歌詞一樣,「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我跟你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後記:
幾年過後,有次我在臉書上收到一個交友邀請,這個人私密了我「你是Jun嗎?」,我點進去看這個人的臉書,就是阿傑,阿傑的照片裡我看到他和老婆及女兒的合照,最後我再次將阿傑封鎖,再見了!阿傑。
原文出處 Jun Ts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