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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

翁佳音 老番的台灣史 : 江日昇的《臺灣外記》


突然看到澎湖親朋貼澎湖墓碑照片,堂號「珠浦」,心腦又回到十六、七世紀近代初期的激動。

中國正統歷史中,近代初期的「海賊」、「倭寇」,不少出自福建漳江下游南北岸,這裡人千年來以海為生,後裔湠散東亞‧東南亞。海洋故事多,有一本老番建議一定要讀的清代文獻《臺灣外記》,作者是「九閩珠浦」的江日昇。

《臺灣外記》在歷史學界評價不高,研究者多誤為是現代「小說」類。書中年代確實有些錯誤,像記載荷蘭人駐佔臺灣,寫得如電視名嘴信口亂譚一般。但詳熟近代初期的研究者,會驚嘆作者嫻熟掌握當時的人脈與資訊,而惋惜此書被學界忽視。

老番就曾寫過一篇論文,指出十七世紀與臺灣關係密切的著名通事、密使「漳浦人黃鏞」,幸虧在《外記》中特別講他綽號叫「六匏朥(Lappora)」,我們才有辦法與當時的荷文與日文史料進行連結,為早期那些海賊、倭寇寫出不同面貌的國際間大故事(唉,學術界老是講鄭芝龍、成功,不煩啊)。

《外記》也留下不少生動的海上語言,例如「大赤般」、「花葉(日本小船名)」,如果你懂得菲律賓、日本的遠近海交易船隻,馬上會心一笑,喔,是Champan、はやぶね(Hayabune/早舟/舸)。

1980年代老番還特地拜託廈門學者朋友幫我查「九閩珠浦」,原來在漳州海澄一帶,研究者熟悉的「海㓂謝老、洪老……散刼八、九都珠浦……」,臺灣海賊史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然而,老番納悶的是:澎湖人說「珠浦」是金門的「珠浦」,啊,金門有珠浦?金門人可賜教?其實不止這樣,老番一直把江日昇當成同語系(不一定同血緣喔)的祖先,但以前曾被大師困擾,大師說江日昇爸爸是惠安人,後來給高浦或珠浦的江美鼇當養子。昨日利用電腦數位之便查了文獻,唉,菜市仔名竹篙湊菜刀。《外記》的江日昇是海澄人,不是惠安的江日昇。

原文出處 翁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