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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大師 佩卓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的套裝終於成真 文 / 劉德湧



西班牙大師佩卓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的套裝終於成真了,收錄《.修女夜難熬》、《我造了什麼孽》、《慾望法則》、《愛慾情狂》、《顫抖的慾望》、《窗邊上的玫瑰》、《瀕臨崩潰邊緣的女人》等膾炙人口的經典!可以把小時候後買的匪版丟了…

以下則是多前年寫的拙作

阿莫多瓦是八十年代以降最受國際影壇關注的導演之一,為西班牙的國寶絕對不為過。阿莫多瓦繼承了布紐爾、索拉等西班牙名導的國際名聲,但是他的作品沒布紐爾的超現實主義的驚奇與人性的針貶;也沒有索拉特有的影像魅力。在阿莫多瓦一貫的通俗劇的架構裡,他踩著華麗的步伐,走近一個情慾的萬花筒裡,在他的電影世界裡情慾沒有絕對値,慾望沒有止境,因為慾望是人最原始的本能,只是在禮教的束縛下,我們已經成為社會制約的一份子。但是阿莫多瓦用他的鏡頭一層層扒開了我們的衣物,讓腦袋裡的七情六慾完整浮現,讓我們明白原來正視自己的慾望是那樣的重要。

阿莫多瓦的電影總是圍繞著西班牙的首度馬德里,他的電影人物在這個城市生活、呼吸、戀愛,阿莫多瓦的確紀錄了這個城市的美,但是阿莫多瓦卻不是土生土長的馬德里人。他出生於1949年的小鎮Calzada de Calatrava,他成長的時空還是西班牙強人佛朗明哥政治的時代,保守的小鎮更是由保守的天主教會所控制。阿莫多瓦的求學階段便是在教會學校渡過,而他的一負好歌喉便常常在教會裡獨唱,他的拿手歌曲便是在《壞教慾》中出現過的「Torna A Sorrento」,也因為常常與神父接觸,阿莫多瓦居然後來慘遭神父性侵害。在早些的訪問中,阿莫多瓦表示曾被神父性侵害的事實,而這個不愉快的過去讓他的性格大變。阿莫多瓦曾說,「因此變成一個非常孤獨的人,我在自己心中創造了另一個世界,讓自己躲在裡面。」

後來阿莫多瓦靠著閱讀電影、小說來建構另一個自我的世界,希望走出心理的恐懼。1968年,他決定前往一個能讓他療傷的地方,他躲避馬德里,成為另一個阿莫多瓦。白天,阿莫多瓦在電信局工作,剩下的時間他觀察人群體驗生活,有時候還替地下雜誌寫文章,後來他存錢買了一台八厘米的攝影機,並開始了多部短片的創作。1979年,他創作了劇本,並找來朋友來家裡讀劇,朋友們都喜歡這齣戲,更鼓勵他將之拍成電影,其中大力鼓吹還包括後來與阿莫多瓦有著十多年合作情誼的卡門莫拉,經過半年的找錢、拍攝,阿莫多瓦終於在1980年完成了他的處女作《珮比、露西、朋》(又譯《烈女們》),開始展開他的導演之路。

《珮比、露西、朋》可以說是阿莫多瓦對馬德里的粗略觀察,影片建構了一個住滿毒品、性愛、龐克族等等光怪陸離的城市,阿莫多瓦以他最熟悉的人物,拍出了馬德里的邊緣人的次文化,沒有主流的電影語言,沒有純熟的技法。《珮》後來成為西班牙最受歡迎的午夜Cult Film,也讓阿莫多瓦更堅定的走他的創作之路。

《珮》、以及兩年後的《激情迷宮》,兩部作品讓阿莫多瓦漸漸找到拍電影的節奏,接下來的《修女夜難熬》與《我造了什麼孽》成功的描繪出一群獨特的女人,而這兩片也讓阿莫多瓦漸漸打開國際知名度。

在《修女夜難熬》裡,阿莫多瓦創造了一個充滿魅力的修道院以及一群極具魅力的女性角色,這齣瘋狂的喜劇,暗喻了社會道德的約制,仍無法侷限我們隱藏在內心的陰暗,「儘管這是個關於宗教團體的故事,但上帝卻銷聲匿跡。」阿莫多瓦這樣說。

《我造了什麼孽》挖掘出中產階級女性的苦悶,除了面對工作,她們成為男人洩慾的工具,家中的「幫傭」,還要婆媳的問題。與阿莫多瓦十分友好的卡門莫拉當然成為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她將女人的無助詮釋絲絲入扣,她的角色反映了當代女性的困境,只是阿莫多瓦把那些生活的困境編織成絕妙的黑色幽默,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天才。

1987年,阿莫多瓦與他自己十分親密的弟弟阿莫多瓦奧古斯特阿莫多瓦,成立《慾望無限》(El Deseo,S.A.)電影公司這個家族企業,在當年推出了創業作《慾望法則》全面拉抬阿莫多瓦的聲勢。

《慾望法則》是阿莫多瓦對同志描述的極致之作,由安東尼奧班德拉斯飾演的影迷對男導演帕布羅充滿迷戀,甚至獻上他的初夜,然而慾望卻成為萬劫不復的根源。《慾望法則》被許多影評認為是阿莫多瓦最自傳體的一部,主角的名字帕布羅(Pablo)像是阿莫多瓦名字Pedro的分身,而電影開場那場「片中片」點燃了觀眾的慾火,也赤裸裸的展現同志的情慾,而片中帕布羅與安東尼的床戲更是拍得火辣與直接,讓《慾望法則》在感官上令人瞠目結舌,然而在故事上卻細膩的呈現情感的濃度。安尼東這樣說,「像這樣愛你是種罪過,但我已準備付出代價。」這句話,大概點出所有同志感情裡的死胡同吧!

《慾望法則》不僅捧紅了男主角安東尼奧班德拉斯,也讓阿莫多瓦拿下柏林影展泰迪熊獎(這也是該獎頒發的第一個獎座),隔年阿莫多瓦以《瀕臨崩潰邊緣的女人》在西班牙以及國際影壇風光至極,並第一次榮獲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提名。然而,他在90年代卻走向創作的瓶頸,在《高跟鞋》等片的失敗後,又在 《窗邊上的玫瑰》與《顫抖的慾望》再次的復甦,而到1999年的《我的母親》與2002年的《悄悄告訴她》替自己的事業開創另一個高峰,而一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是等待阿莫多瓦的新作,因為慾望在他的電影都變成了一幅風景,打上阿莫多瓦的招牌又怎能不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