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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記者會 「不只是一段旅程,更是一段體驗」

在台灣進行近半年拍攝的電影《沈默》(Silence),日前結束了主要攝製工作,導演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男主角安德魯加菲爾(Andrew Garfield)與製片艾瑪(Emma Tillinger Koskoff)一同出席了國際記者會,向大家揭露這部片的神祕面紗。

《沈默》一片改編自日本作家遠藤周作的小說,敘述在17世紀時期的日本,兩位來自葡萄牙的年輕傳教士,奉命前往日本尋找來此傳教、最後卻音訊全無的神父。 這本小說曾在1971年被日本導演篠田正浩搬上銀幕;當遠藤周作於1996年過世時,《沈默》是他指定要放入棺木陪葬的創作之一。

馬丁史 柯西斯回憶在1988年,當時紐約天主教大教主的介紹之下,接觸了這本小說,「我是在天主教影響下長大的,宗教最大的影響是引領我們的生活、如何引領我們 面對世界。但天主教徒,如何用基督教徒的世界觀來面對生活呢?信仰帶給我們態度,可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讓我們對堅定的信仰產生懷疑?」《沈默》在書中大 量討論西方的宗教觀,在東方社會如何紮根,過程中也讓主角背負沈重的壓力,不斷地質疑自己的信仰。馬丁也覺得當時雖動手改編劇本,卻覺得不夠好,又花上 15年時間慢慢琢磨,「15年前我自覺不是可以拍攝本片的最好狀態,即使現在我還是不敢說『這是我最好的時候』,但好歹我已經準備好了。」

安 德魯加菲爾飾演故事中,那位抱著虔誠信仰前來東方,不料卻經歷了一場身心靈的思辯之旅,衝擊了原本信仰的傳教士,「這樣說也許有點蠢,但我同意導演說的, 現在也許是最好的時機、最好狀態去探索這樣嚴肅的題材。」有別於他在《蜘蛛人:驚奇再起》系列扮演彼得帕克,傳教士的角色陷入了艱難的考驗,「一生都非常 痛苦、都是在面臨人生最難的難題:尋找人生的意義與信仰,透過懷疑自己的信仰、才能找到答案,在範圍上都是超越了一般角色所會有的情緒。」安德魯說在記者 會前,馬丁再三叮嚀別在大家面前恭維他,可是安德魯說他怎麼能不誇獎導演,「其實我要說的是,人生一輩子很難有機會接到馬丁史柯西斯打來的電話,我想說怎 能拒絕,即使我當下覺得這個角色太難演了。」可是也因為太難演,反而有股神祕的吸引力,讓安德魯加菲爾無法拒絕演出的邀約。

不過戲外真正 受到考驗的人,是擔任製片的艾瑪,曾與馬丁史柯西斯合作過《神鬼無間》、《隔離島》、《華爾街之狼》多部作品,為了《沈默》一片,已經耗費兩年半的光陰。 「我覺得這是人生當中難得的體驗,身為製片要面對四種不同語言、國籍、文化的工作人員,非常困難。」雖然一路下來有許多困難,但她還是肯定這段過程,「但 如果有人邀請我回來台灣拍電影,我會一口答應。因為這裡提供的資源、還有台灣很美的景致,讓我非常樂意。希望越來越多國際製作電影可以來到台灣拍攝,因為 台灣的確有很多協助電影人的資源。」她談到這兩年半的時間,在台灣作很多事,例如尋找臨演等,「本片條件要求很多,但是碰上很多單位都大力支持,包括李安 導演的支持。從九份、北海岸、花蓮、台中,台灣有很多地形、地貌可以拍攝,包括在地資源的贊助,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雖然為了重現17世紀的日本,必須在台灣取景,但馬丁史柯西斯並沒有忘記故事主體還是日本文化帶主角的衝擊。除了淺野忠信飾演片中的翻譯員之外,還有曾演 出《東尼瀧骨》一片的尾形一生。此外他還找來高齡84歲的能劇大師在片中亮相,「鏡頭只拍一次就完工!」對他而言,參與本片的日本演員,都是他欣賞的藝術 家。

艾瑪說馬丁不僅是個電影人,也是熱愛電影、最瞭解電影製作過程的影人,「他的標準很高,因此我們必須跟著達到他的目標。無論是演員還是製片,都受到他的激勵,把我們的能力激發出來。
他對我們要求很高,對自己要求也高,可以跟他合作是非常興奮的經驗。」艾瑪最敬佩的一點,是馬丁對電影產業的關心,「像是提攜後進、修復經典電影的投入,都是很多人難以望其項背的。」

安 德魯加菲爾覺得拍攝過程中,受到馬丁史柯西斯的影響甚大,「他能把別人的潛能激發出來,展現出最好的一面,但這樣的方式不是用教訓的方式,而是告訴你『你 要負責要把這個角色演好』,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有辦法扛起整部片,但好險,其實是導演扛整部片!」通常在拍戲過程中,演員都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勇氣、也相信自 己的才華,面對挑戰,「所以今天要感謝老闆、領導者、也就是馬丁導演,他常常讓我們看起來比實際上更強。沒有辦法用言語描繪這段與馬丁的合作,實在是很深 邃的體驗。」

馬丁則認為,他把重責大任交給了安德魯,「很多人形容演員詮釋角色,有如經歷一段旅程,但旅程總有終點。這個角色不是旅程, 而是搭上交通工具、進入了一段行程,是一段『體驗』與『經驗』。」因此在決定讓安德魯出任男主角之前,就請他先讀過原著、讀劇本,「我覺得一個演員要很有 勇氣,才能讓自己真的在生理、心理與精神上,都能投入這個角色。」

無論是體驗還是經驗,《沈默》在台灣的拍攝工作終於告一段落,他們認為自己在台灣近半年的拍戲過程,又是怎樣的體驗?馬丁史柯西斯說,「大家都知道,我常拍發生在都市情境場景的電影
。 可以在台灣天然環境中拍戲,坐在那邊就可以聽到蟲鳴鳥叫,感受到大自然時鐘在運行,不是被手機、科技所綁住的感受,我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島嶼,有如此豐富的 地形地貌。所以在台灣工作的時間,有如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他也推崇合作的台灣團隊,「他們讓我覺得很專業、也很舒服。」然後又跟製片艾瑪交換一下意見, 下了很重要的結論,「食物太好吃了,讓我無話可說,每餐都很好吃!」

安德魯加菲爾此時沒好氣地表示,「我在台灣沒有吃到什麼東西。」這也 沒辦法,因為他扮演的角色是17世紀遠赴的日本傳教士、還被關近大牢裡啊,當然不能大吃特吃,「害我沒有機會吃到美食。」不過他趁著今年農曆年期間,跟著 工作人員去墾丁住民宿,在墾丁南灣衝浪玩了四天,他也對花蓮海灘的美景歎為觀止,「可以找到這樣的拍攝地點,實在是太棒了!」

聽到安德魯的衝浪假期,馬丁史柯西斯連忙回應,「我可沒有衝浪啊!」害得全場記者都笑了出來。
不 過就像是台北市長柯文哲致詞時所提到的,本次《沈默》在台的拍攝工作,不僅有350位工作人員進駐、雇用三千位臨時演員,連同食宿開支在台約花費新台幣四 億,最重要的是讓本地影視人員,有機會與世界先進的攝製技術結合。同時台北市文化局預計在年底開設的電影工作坊,也會邀請劇組人員回台擔任導師,讓世界走 進來,也讓台灣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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