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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臺北新劇團《懷念的好老戲》 文 / 徐之卉

原文出處:【徐老師的空中教室】(所有圖文版權皆屬原著作權人所有)


下午往台北市政府二樓親子劇場,觀賞台北新劇團「懷念的好老戲」。此系列演出共有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為的是紀念辜振甫逝世十週年。開場時由蕭萬長引言,敘述辜振甫的行儀。劇目共有四個折子:《空城計》、《捧印》、《借東風》、《華容道》。

其中《捧印》一場,描述楊文廣和楊金花兄妹,在京城擂台贏得了帥印,限於年紀太小,不能掛帥,於是皇帝下令,由穆桂英掛帥,率兵抵抗番王。穆桂英得知楊文廣在擂台上打死了王倫,於是綁縛了楊文廣,準備上殿請罪,交回帥印。佘太君因金花告知,急忙前往解救文廣。穆桂英以為:朝中奸佞當道,面對外侮之時無將可用,才又想到了當時被忽視的楊家,所以遲遲不願接印,經佘太君曉以大義,終於決定披袍掛帥。此劇似有意指,和現今國內政治情勢隱隱相合。

其他三出都是三國戲。《空城計》和《借東風》是以孔明為主腳,孔明在《三國志》和《三國演義》中形象南轅北轍,前者將孔明寫成一個自私、權力慾重、心機很深,終於導致蜀漢滅國的敗軍之將 ; 後者卻將他寫成個足智多謀,為蜀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悲劇英雄。戲裡的孔明顯然根據的是《三國演義》,以其知兵而智退司馬懿的大軍,更因其通曉天文,巧施連環記,而大破曹兵。

隨後,幾十萬曹軍只剩下十八騎,倉皇出逃,在與趙雲、張飛周旋後,來到華容道。因為關公的重情意,竟將曹操放走。好像又暗合了某些政治上的現象。《華容道》的關公,才是真的悲劇英雄。

表演方面,幾位主腳,如李寶春、李珊珊、楊燕毅等人,演技皆可圈可點,李寶春嗓音的清亮,詮釋孔明及關公恰如其分。只是配腳可能資歷太淺,尚須精益求精。文武場的表現也令人激賞。但藍天白雲的天幕,個人有些意見。或許創作者只是要以此景作為守舊,但藍天白雲卻暗示了時間,若要寫實,《借東風》時,燈光該變成凌晨,《華容道》食,又該表現出戰火連天的味道。如此寫實的背景,最後達到的效果竟是既不寫實,又不寫意,實在可惜。

整體來看,今天的演出瑕不掩瑜,且頗能激動人心,是一場上乘的演出。老戲有老戲的韻味,更有深入人性,亙古不變的延續性。抽離了故事,錯用了馬謖,出了險招的孔明、憤恨奸佞誤國,卻最終披袍掛帥的穆桂英、以及在華容道重情重義而放了曹操的關羽,環顧身邊親朋夥友,似乎總能找出幾人對的上號。戲可以創新,但不表示老戲不好。看老戲,從古人的故事,走進現代人的精神世界,瞬間飛越千年的光陰,讓我大呼過癮。這就是好老戲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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