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金馬影展觀影筆記:我們不會白頭到老
「我們不會白頭到老」,這部法國名導莫里斯皮亞拉的片子,從片名就揭示了,這是一齣不會有「Happy Ending」的電影,可能會越看越沉重,但儘管如此,你卻不會跟著兩人的遭遇一直down下去,因為你知道,心口不一,言不由衷,在愛情裡在所難免,甜蜜與苦澀並陳,再正常不過,只要真的愛過,那怕不能走盡頭,愛過,也夠了。
尚是個導演,他與凱瑟琳糾纏了好些年,兩人在無數的爭吵、復合中度過,影片前半部呈現一種鬼打牆的狀態,尚總是用粗鄙的言語和肢體,羞辱心愛的人,凱薩琳靜靜地聽著尚的數落,偶而憤恨地斜睨著尚,而後轉為哭泣,問尚說:「這次真的完了嗎?」尚說對,卻又回心轉意去跟老爸借老媽的戒指,想把凱薩琳套牢,這下換成凱薩琳不肯,兩人反覆勾勾纏,你看不出她們真心愛對方(否則怎會互相羞辱對方),卻又看不出來她們不愛對方(又是怎麼死心蹋地死皮賴臉都不肯走)。
導演用很細微的瑣事,重複的片段放大她捫相處的焦慮,明明相愛卻互相折磨,想要再愛卻無以為繼,尚控制不住脾氣,像頭野獸,卻是溫柔的獸,總在嘶吼後過後用溫柔豢養她的小凱薩琳,凱薩琳跟尚相處六年了,也知道尚不是第一天這樣,但包容跟容忍終有差別,容忍可以忍受一時,包容才能走完一世,顯然凱薩琳到最後也知道,也許我的容忍到底了,該換其他人包容尚了。
導演安排了凱撒琳的失蹤,讓劇情變得好看起來,尚走訪凱薩琳的家中,終於得知凱薩琳父母總結屎臉的原因,但他並未對自己有真切的反省,只想早點找到負傷離去的凱薩琳,這樣根深蒂固的固執,讓他在終於找到凱撒琳,了解她並非貪富嫌貧之女人後,更顯得卑微、不值一晒,尚斯時臉上浮現的羞愧目光,也才更顯真實、灼熱。劇末出現凱薩琳戲水的身影,可以是導演替觀者留下的美好倩影,那同時也是替尚留下的,儘管我們不會白頭到老,但妳帶給我的美好,永遠都會留存在我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