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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舜寫給小女兒牛妹的信
牛妹:
你知道嗎?爸爸和媽媽都好喜歡小孩,結婚前我們就已約定,最少要有六個小孩,而且越多越好。
但你出生後,我們發現你竟然有聽障,而且在還沒想好該怎麼照顧你時,我經營的餐飲事業就失敗了,沒多久又中風,後面還想為你再添弟弟妹妹的家庭計畫,也就不得不喊停了。但我與媽媽,還有你的哥哥姊姊,都把要對未來幾個孩子與弟妹的愛,全挪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爸爸是學戲劇的,一輩子也都在演藝圈,我知道人生的劇本是無法自己編導的,沒有任何人能掌握,甚至知道自己的明天將會如何;但我只要還在舞台上,就必須讓這個角色繼續發光發熱。
過去三十年裡,爸爸無論演電視劇、電影或舞台劇,幾乎都是演配角,而且常常還是丑角。但在這十八齣人生劇場裡,爸爸都是主角,因為爸爸想藉這本書告訴你:
「讓人生變喜劇的不是劇本,也不是演技,而是愛。」
。。。。。
趙舜跟女兒提到的這本書叫作《讓人生變喜劇》,其實也就是他的遺作。這是趙舜的人生體悟,他說:「讓我真正成為喜劇演員的關鍵,是我那第三次中風後的身體。讓我懂得在人生舞台該怎樣演出的導演,則是那些曾經愛過我的每一個人。。」
本書分為三個單元,第一單元寫他大學聯考時為了戲劇,放棄國立大學,選擇當時唯一設有戲劇系的文化大學,因而認識了王偉忠與阿西這兩個死黨;當兵時在海軍陸戰隊的藝工隊,又認識了胡瓜、陽帆、李茂山、黃仲崑等好友,退伍後大家一起闖蕩演藝圈,大家相互提攜的各種溫馨小故事。
第二單元是趙舜描寫他在澎湖的童年與青少年,透過父親、母親、廟公、離島的老阿嬤的身教,甚至是價廉物美的土產美食,以及每天都要欣賞的「落日跳海」等美景,養成了他一生無論在任何環境裡,樂觀始終大於悲觀的積極性格。
第三單元是趙舜描寫他在事業失敗、女兒聽障與自己三此中風復健後,卻始終屹立不搖的經歷。即使在街頭擺攤賣涼麵,也有熱情的歐巴桑主動幫他包裝叫賣,還有網路上來自四面八方的熱情鄉民,幫忙製作海報或揪團搶購的感人情節。所以在書裡他這樣寫著: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不會後悔大學聯考時,填志願卡時我選了戲劇系。如果人生的角色可以選擇,我也堅持要繼續擔任喜劇演員。
演藝工作就是要開心,若是自己不開心,就無法帶給別人開心。正統的悲劇是比較深沈,所以我寧可選擇喜劇,因為我要笑看人生。
演員的人生歷練若是不夠,那就無法演喜劇。悲劇比較好拿捏尺度,是難演易工;喜劇則相反,那是易演難工,過與不及都會變成鬧劇。
鬧劇和喜劇是有區隔的,可惜在台灣,人們往往把鬧劇當成喜劇,這是誤會啊!難怪大學時的系主任王生善教授,就一再提醒我們:
「這世上沒有五十歲以下的喜劇演員。」
也就是說,人生若沒有歷練到五十歲這個年紀,根本無法做好一個喜劇演員的。可惜那時年幼無知,後來在演藝界的順遂,讓我狂妄的始終無法理解老師這句話裡的深意。
若是可能,我是多麼希望自己的演技,可以像傑克李蒙一樣。他演的喜劇電影,沒有一定的人生歷練,絕對演不出來的。因此他的電影,總能讓觀眾體會到:
「真正的喜劇是笑中帶淚,而非哈哈一笑就不見了。」
美好的回憶、歡樂的場面,使我再次燃起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演好一齣真正的喜劇。
。。。。。
如今「9」病纏身的趙舜,已經止息了在地上的勞苦,他能留給小女兒牛妹的愛,也就只剩下《讓人生變喜劇》這本書了。愛護趙舜的朋友,煩請幫忙轉貼;若要贊助購買《讓人生變喜劇》的朋友,也請與我聯繫。謝謝!
管仁健 敬上 — 與趙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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