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機不離手,打仗也不例外。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以來,雙方均不乏士兵違反軍令,冒著被手機訊號出賣行蹤、招致敵方炮擊的風險,在前線附近通話及上網。有主戰的知名俄國博客甚至形容:「在 21 世紀前線打擊手機,就跟打擊賣淫一樣徒勞無功。」一件平凡普遍的工具,竟可能影響這場戰爭的成敗。
據烏克蘭軍情局局長指,開戰初期就有部分俄羅斯士兵,於鄰近基輔之處以手機通話數次及上載影片到抖音。烏軍通過手機訊號掌握他們的所在地,向該位置發射導彈而成功重擊對方。但時至今日,俄軍仍在戰場使用手提電話,聯絡彼此、妻子、女友或父母,因而曝光藏身地點再受襲,包括上週或令數百名兵員傷亡的空襲。事後俄羅斯國防部解釋:「主要原因包括違反禁令,在敵方武器射程內大量使用個人手機。」
一些烏克蘭官員指出,這種策略其實先由俄羅斯支持的部隊採用。至少從 2014 年開始,親俄分裂組織就在烏東使用手機數據,瞄準對戰的烏國士兵。由於軍人通常聯群結隊,當他們使用手提電話,砲擊便隨之而來。爾後 10 年,烏俄均大力提升相關偵測及攻擊技能,並在去年爆發戰爭後下達軍令,確保手機遠離前線陣地,但從社交媒體的前線帖文而看,兩軍士兵也很常用手機,特別是俄羅斯一方。
「紐約時報」透過訪問俄兵,加上烏府截取的通話紀錄,得悉俄軍將領會在出戰前收沒隊員的手機,但士兵們會從所殺的烏人身上偷取電話,並在隊中輪流使用安全的手機致電回家,言談間不乏對領導的質疑,或被上層拋棄的抱怨,卻因遣詞用字欠缺謹慎,把所在位置洩露予烏方竊聽人員。這有可能為自己甚至部隊招致殺身之禍,但面對殘酷的戰場,無論俄軍抑或烏軍,也很難完全抗拒與親友保持聯繫的誘惑。
美國海軍陸戰隊司令 David H. Berger 上月直言:「每次按鍵也在發出信號。」2018 年,一個健身應用程式的數據就曾洩露美軍基地位置和人員的習慣,當中包括駐伊拉克及敍利亞部隊。惟他與眾多指揮官意識到,年青軍人於手機伴隨下長大,習慣無時無刻都在滑。「他們按鍵時不會想那麼多,因為整天就在做這種事。現在我們要完全消除 18 年來的全天候通訊,並告訴他們這是能令其喪命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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