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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勒熊影評:【無聲】20201015


【無聲】獲得本屆金馬很多的提名,就跟【消失的情人節】一樣,都是備受評審青睞的作品。基本上,中國武漢肺炎在全世界肆虐這麼的嚴重下,台灣社會還能在蔡英文總統與民進黨執政期間,過著除了必須戴口罩之外,算是相當正常的生活,是非常令人開心的。尤其,台灣電影界也能在中國因素遠離的情況下,推出一部部水準以上的作品,實在讓人感到鼓舞振奮。

【無聲】是國內難得以啟聰學校發生的性侵害社會案件作為題材探討,其寫實手法相當驚人,大家一定會被導演毫無預設的手法嚇到,你會親眼撞見學生們之間「一起玩」著如此不堪的性遊戲給嚇到,女主角陳姸霏被傷害過後的表情,她一直掛在臉上的無邪笑容,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那種無奈、成熟、冷靜,在在打擊了你我的心靈。每當你回想起那些赫然出現的場景,都在提醒你電影裡一切表面下的假像。

不過,相對於女性,其被傷害過程的完整披露,但苦主金玄彬,在一連串被狼師變態侵害過後,產生的扭曲行為,例如:斯德哥爾摩症的反應,從被害者成為加害者,用講述的方式大過於畫面的呈現。我不是真的想看到什麼完整的過程,但對比於女性,在表現上有非常明顯的比重落差,所以因為導演是女性嗎?我想這不構成絕對的理由,所以畫面剝削女性會比男性來得更自然,或是要保持住什麼男性的基本自尊,我不知道這部份為何有如此大的差別。

幾個小朋友驚人的演技,撐起了這部片的可信度,校長楊貴媚,老師劉冠廷,也都表現出色。不過,隔代教養的問題,導演只片面的處理,中間一大段的數十位小朋友的自白,在劇情的推展下,產生多少的動能,這都是應該可以被探討的。

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在於故事線的時間軸以及背景設定的被忽視,讓這部片的呈現顯得片斷混亂,有一些劇情銜接與因果關係的問題,要靠觀眾自己腦補完成。然後最可惜是,結局竟然使用了商業恐怖片的作法,預告下一代小惡魔可能是誰?

這讓前面的苦心經營,成為:喔!原來這只是一部恐怖片那樣的感覺!那麼命題的重要性呢?似乎就顯得很蒼白!這可能也是最後20分鐘一直讓人以為隨時會結束的慌張狀態,所以導演究竟要訴求什麼,也變得模糊了!

然後劉子銓受傷後,臉上紗布位置左右錯誤,是不可原諒的部份,這是連學生片都不該發生的問題!金玄彬傷妝更是不到位,這樣的美術,個人覺得獲得提名實在有失公允,相較之下,同一個公司出品的【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出色考究的美術竟然完全被漠視,更不用說【刻在你心底的名字】的編劇、導演的表現,在今年一整年國片裡,都是最佳之一,是因為其同志議題,講到黨國、戒嚴而被評審故意忽略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屆的評審們應該被好好的檢視、討論!

【無聲】的議題重要異常,這類權力不對等的錯誤,都該被嚴格的檢討,但本片狼師(連面貌、名字)最終還是以一種觀眾自己猜自己腦補究竟他幹了那些好事帶過,小朋友之間的性侵被拍的如此清楚粗暴,大人的不當行為,卻被輕輕放過,這讓我想起,這是不是跟【返校】一樣的症頭,就是不敢直接和盤托出背後真正的惡魔是誰一樣,台灣影視圈一直在自我審查,可能才是真正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