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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愷子影評 大蘋果的兩面,女性的美麗與哀愁─《救救菜英文》《藍色茉莉》




原文出處:(小愷子,學寫字。網路日誌

紐約城市是世界第一大城,在偌大的城市底下,人是壓抑與渺小的,但這兩部同樣以紐約做為故事主要背景的電影:《救救菜英文》與《藍色茉莉》,則將城市退居,聚焦在人的部分,而且是兩位不同國籍種族的女性角色身上。

在紐約之前之後,兩個女性經歷了遷移的過程,而這都因此轉變她們原本的生活。

《救救菜英文》中的莎莉原本只是傳統印度家庭中的主婦,但因紐約的外甥結婚,必須隻身前往異地幫忙,這對於一個已經固守安定的她,產生了新的生活與文化上的衝擊,出發前的莎莉焦慮不安,語言英文是她的弱點,將成為身在異地的隔閡,也反思印度語才是官方的母語,但因殖民關係,英語的地位卻高於原母語。而當中有場莎莉初次在紐約咖啡店點餐的情節,因為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加上紐約城市追求的快速,終讓她潰堤,那種慌恐與孤寂,也道出許多異地遊學者的心聲。

《藍色茉莉》則是一個貴婦衰敗的過程史,原本在紐約嬌生貫養被老公寵壞的名媛,卻因為一場金融與家庭的風暴,讓她一夕從上層墜地成為無產階級,透過改名與遷移到舊金山妹妹金潔的家,想要重新開始她的生活,但本性難改,加上自己的憂鬱焦慮與那高高在上拉不下來的面子,她仍走不出昔日在紐約的繁華如夢。

如果將兩個女性比喻為兩顆大蘋果,莎莉應該是外表平凡但內在飽滿的紅色蘋果、茉莉則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藍色蘋果。從服飾方面,《救救菜英文》的莎莉著著印度傳統服飾紗麗,眉間點紅色吉祥痣,走在摩登的紐約街頭,反倒不會突兀,而看到對於傳統的固守堅持;《藍色茉莉》的茉莉,從上到下都是一身優雅的名牌服飾,但是簡約是她的特色,卻也像是一種對於現實的武裝。

《救救菜英文》是導演葛莉辛德對母親致謝與道歉的作品,當中兒女嘲諷母親的菜英文也許就是實例,女主角由印度影后詩麗黛瑋復出演出,當中有相當多的特寫鏡頭與類似音樂錄影帶的拍攝手法,將莎莉的內在情緒伴隨背景音樂流動的方式呈現,也是寶來塢電影的特色。

《藍色茉莉》則是導演伍迪艾倫獻給曾經位在頂端卻轉順成為老百姓的女性們,為準影后凱特布蘭琪量身打造,角色設定同樣如《派特的幸福劇本》蒂芬妮是個瘋子,但不同於內斂表現,凱特布蘭琪在當中的層次更加豐富,也勾動著整部片的情緒起伏,此片的剪接也用跳接的方式,不斷用現在與過去片段交替,對應著茉莉本身的精神分裂狀態。

女性依賴男性,婚姻束縛都在兩部電影中有了詮釋。《救救菜英文》詮釋印度社會中普遍的重男輕女,也呼應過去臺灣俗話: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前往紐約前,莎莉在家相夫教子,做著印度甜點小圓仔(Rava Laddu)算是手上的第二技能,但卻常被身為高階主管的丈夫恥笑,直到紐約過後,重新復學,學的不僅僅是語言,而是人生覺醒的新學分;《藍色茉莉》則暗諷那些沒有思考只有外表的名媛們,依附著有錢的丈夫,生活徒留逛街、吃飯與派對,卻從沒有反思過去除這些歡愉,她們剩下什麼?而離開丈夫的莎莉與茉莉,在異地又重新遇到了另一段愛情,但莎莉心中有家,只感謝對方讓她重新了解自己的價值;而茉莉則選擇欺騙,以為隱瞞過去就能重新開始,到最後仍是一場空。

經歷過的教訓與學習,在結尾處,兩片都讓女主角自白,《救救菜英文》莎莉在婚禮場合中展現新的自我,她的覺醒在一趟異地學習過程後,與丈夫兒女久別重逢,她突破框架與束縛,更加自信與自由;《藍色茉莉》的結尾處在一連串無法收拾的爛攤子之後,安排茉莉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開始發瘋似地自言自語,如同楊貴媚在《愛情萬歲》中的哭泣,後勁強烈,因為我們憐惜也知道茉莉將永遠走不出這場虛華的夢境之中,而一切都是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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