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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鋼索的人The Walk》★★★★ 文 / TMD

原文出處: http://wp.me/p69WBL-dE


《走鋼索的人》是一部夢的故事,由製夢大師羅勃辛密克斯(Robert Zemeckis)操刀適合不過。1974年的紐約雙子星大樓才剛竣工,離它的謝幕時間還有27年的時間。而遠在法國巴黎的街頭藝術家菲利浦佩帝(Philippe Petit)卻懷抱著一個凡常人都會加以嘲諷的美夢:決心在兩棟大廈間拉一條鋼線,並且在鋼線上漫舞。

菲利普為了夢,不惜離家出走。為了夢,他冒著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勇氣與膽量,挑戰在紐約雙子星大樓間走鋼索。「夢」在故事中成了另一種現實,因為它不僅確實是真實生活本身,從另一層面來說,也可以是菲利浦佩帝本人,或是整世代紐約人的一個美麗幻夢。

為什麼對於菲利浦佩帝是夢?在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在完成雙子星創舉的前的籌備過程,是多麼跌宕起伏,任何一個差錯都有可能讓計畫瞬間瓦解。但光靠菲利普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所以編劇以相當程度的篇幅,不疾不徐的娓娓道出前期到計畫當天的整個細節過程。而很明顯的,菲利普身邊的人,就是讓他得以完成創舉的最大功臣,沒有夥伴的一路力挺,沒有他們在北塔的支援,沒有女友的精神支柱,菲利普最算技術在高超,也不可能實現創舉,沒有他們的衷心相伴,菲利普八輩子都別想逐夢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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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菲利普在完成創舉後,他和當初在背後幫助他的愛人與朋友分道揚鑣了。《電影筆記》雜誌曾經有名言:「對一部電影唯一真實的評論,是另一部電影。」,所以根據現實人物現身說法的紀錄片《偷天鋼索人》(Man of Wire)中相互對照下,我們得知,菲利普走出紐約拘留所當晚,即與一個投懷送抱的女星開房間溫存。那位,一直在背後不離不棄、為他而著迷的女友,也自此被菲利普拋於腦後。更別說,那群忠心耿耿的夥伴,更是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紀錄片中,六十歲的菲利普在訪談中絲毫未對當年的戰友、女友有任何感激之情,及歉意。友誼和愛情在這位因夢想而痴狂的菲利普眼底,或許就僅僅是一塊踏階石而已,踏過即可,最終的榮耀屬於自己的。

所以,在《走鋼索的人》劇情中,「感恩」成了故事中不斷提起的主題。導演更特別安排了一幕,菲利普的女友痛斥他「傲慢、驕傲、自大」,忽視朋友的努力,似乎正是暗示著真實的未來。但片尾又有一個橋段,菲利普離開拘留所後,和所有夥伴在餐廳的歡喜相逢,充滿感恩的美好相聚,正好似菲利普(或是導演自己)刻意為之,希望藉由製造這些儼然「回不去的夢」,好好的致謝這群一起經歷最艱辛歷程的夥伴們,彌補錯誤。

談到雙子星,正如文章第一段提到它的謝幕。九一一事件恐怖攻擊,對於整個美國社會、民眾的心理影響都是非常巨大且深遠的。即使,我沒有身處在那塊土地,回憶當年目睹電視機傳遞過來的畫面,依舊心有餘悸。所以不難發現,這十四年中,任何一部美國電影,在雙子星大廈的畫面處理都刻意繞開大樓的完整視覺畫面,避免刺激仍對那天有陰影的人們。

但在《走鋼索的人》卻不然,它是看過所有關於雙子星電影裡頭中唯一一部勇敢的電影。倒下的這兩棟大廈在影片中的份量,除了菲利普外,基本上就是第二主角。不管是近乎崇拜式的仰望,還是高處俯瞰或大遠景等各種視角呈現。影片傳遞的訊息,明確不過。雙子星,曾經帶給紐約人的痛、當年猶如但丁《地獄》(Inferno)一般的場景,如今看上去是多麼美好與平靜。

夕陽餘暉下,鋼索人菲利普在艾利斯島上,雙子星大廈面前,一句情感飽滿的說著那張終身通行證上的”Forever”,道出了我們心中的無限感慨與緬懷。我們都再了解不過,那句「永遠」背後所代表的深刻意涵。後911世代的紐約人,也許傷口永遠無法痊癒,但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我們敢於做夢,面對生活我們懷抱夢想。對於雙子星,除了傷感之外,我想存在於紐約人心中的是更多美好的回憶與夢,《走鋼索的人》是其中一個,期盼往後有更多夢被回望、被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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