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 肥內 at work
眼前這部作品就是另一部爭議作,這回換講女同志的故事,當然女同志的題材在電影中也已經不少見了,這部片引發的爭議主要在於它在宣傳時,強調了片中數段長達數分鐘的做愛場面。
不過,導演阿布德拉迪夫•柯西胥強調影片絲毫無意消費女體,而是想呈現自然的情感流露,甚至無關乎同性問題。因此故,影片從阿黛兒在課堂上聽到老師談一見鍾情的化學反應開始,她有兩個課題要解決:一來是對於男性的無感,二來是想尋覓那種悸動的情竇初開。然後,她在街上與艾瑪──打扮中性,頭髮染藍的大學生──擦身而過並產生了教室裡頭學到的悸動。
隨後,就是阿黛兒全身心地投入她與艾瑪之間的感情,並且享受老手艾瑪給她帶來的歡愉,同時學著如何取悅艾瑪。原片名“阿黛兒的生命,第一、二章”,實是導演希望觀眾能自行想像影片外的阿黛兒。至於影片分章,主要為了體現阿黛兒自覺地尋覓她要的感情之過程,所以第一章若是探索的身體,那麼第二章基本上應該就是艾瑪與她分開後,她誠實面對感情的時候。
確實,像導演所言,長段的女體交歡,並不是純粹的商業噱頭,就跟李安在《色戒》中安排的床戲一樣,床戲本身有其必要性,保證了觀眾在盡可能簡化的情節段與對白中,仍可清楚地感受到阿黛兒與艾瑪之間的進展,特別是在阿黛兒益發投入這份感情,艾瑪卻在一步步遠離它。事實上,要是按阿黛兒與艾瑪之間的關係,確實是經常於一般異性戀情中可見,特別是那種一方認真一方玩票的愛情。看來,不依賴性愛奇觀這個說詞,導演並不是胡弄人的。
但是按理說如此自然的主題,為何引起了爭議?特別是我們也能為超長的性愛場面做出一番解釋,影片不但獲得了觀眾兩極化的反應,更重要的是飾演艾瑪的女演員在戛納──她與導演以及阿黛兒的飾演者一同分享金棕櫚獎,讓演員分享此獎是史無前例的──落幕後抱怨導演剝削了她們的身體,並虐待了她們在演出時投入的感情和身為演員的尊嚴。而導演更是極端地讓影片只保留了兩種鏡頭:特寫與少部分的全身鏡頭(多數為了拍攝床戲而存在),這又是什麼樣的美學訴求呢?則有待看官自行評斷了。
阿布德拉迪夫‧科西胥
摘自The Dissolve,訪談者:斯科特‧托比雅斯
編譯:肥內
問:這部影片有三小時長,並用非常大的銀幕尺寸拍攝,您在這麼大的比例上調度如此親密故事的意向是什麼?
答:我從第一部影片開始就試著按照我自己對時間的節奏感來講故事,割捨掉朝我湧來的欲望與啟發。我覺得有義務──似強加於我的──去想像生活:一個人的生活、一個角色的生活。我有一些直覺,意味著我想訴說一個角色生活的完整故事,即使會是非常長的故事。我覺得在我其他影片中有什麼遺失了,我發展了大量的主題、大量的情境,並我仍在尋找這個節奏。
怎麼選這兩主要角色的?她們有著什麼樣您想要的條件?
答:最迫切的是來自不同社會背景,這是我一直在談的主題──幾乎是完全背道而馳的社會背景。另一個則是這些演員必須有吸引力,對彼此的吸引力。演員對拍攝提出了一些抱怨,您有後悔任何事,或希望哪些事是用不同的方式來做?
答:這些抱怨是由其中一個女演員(蕾雅‧賽杜)表達出來的,其他人則無,即使她試著把其他演員帶到她(不體面也不健康)的陣線,我覺得它表明了一種對於演員專業的缺乏以及一種為了搶聚光燈焦點的詭計心態。我理解那種想站到聚光燈下的心願,而我也盡力將我的演員放到聚光燈下,但如果他們要求更多,那就得請他們尋自己的步調去做。